松花江,中国第三大河,流经黑龙江、吉林两省,是东北极寒地区重要的水系之一。横亘其上的松花江特大铁路桥是京哈大动脉上的重要咽喉要塞。松花江上守桥人的故事,也从这里开始。
松花江铁路特大桥修建于1940年,位于京哈线1119公里处,处于姚家站、陶赖昭站间,桥长 987米,横跨松花江江面近500米,桥板距江面18米,桥顶最高处距离水面 32米,是京哈线上唯一一座下承式钢桁架桥。
因常年受江上水汽的侵蚀,桥梁的桁梁、梁体、墩台及步行板等都需要定期进行维修和保养。虽然每年寒冬时节江面封冻,看不见水汽蒸腾,但冰层之下的江水暗流涌动,而冰层之上的狂风雪雨也从未停止。为确保春运期间铁路运输的安全畅通,为保证旅客能够安全正点回家,为了心中这个“执念”,来自中国铁路沈阳局集团公司长春工务段的松花江上守桥人,义无反顾地投身到保春运、保畅通“大潮”之中,踏上守桥之路。
东北的“三九”天,气温低至零下20多度,在野外冰封雪掩天寒地冻气温更低。而在松花江桥上罡风的加持下,寒冷更是无以复加。
“帮我拿下手套,这个松动螺栓的位置戴手套不好拧。”桥隧工杨庆民对同伴大声的说。递过手套,他毫不迟疑,先是赤裸双手将螺栓复位,在迅速的套上新螺母后,手动拧了几圈,再用扳手一圈一圈将其拧紧,直至完全锁紧。只一会的功夫,孙殿龙的双手已冻得通红而且有些肿胀。
当呼啸的西北风裹挟着冰晶从侧向袭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保暖措施“武装到牙齿”的赵永利身上不禁一滞,紧接着一股冰冷迅速扩散到周身各处。这一股罡风让正在运输加固材料的他不由自主的手扶桥栏,尽量让身体保持平衡。
像这样的一幕幕,在松花江特大铁路桥春运期间维修与检查的每次作业中,数不清要出现多少次。然而,刺骨的寒冷与肆虐的大风,也只是恶劣环境的一部分。北方冬季的早晨,户外金属物上会凝结出一层霜花,而处于冰雪覆盖江面之上的钢结构桥身,霜花凝聚得更为厚重。他们单单是在桥上简单的行走都充满了挑战,精神与身体时刻紧绷,即使穿着专用防滑棉鞋,也要极为小心的行走,一旦摔倒不仅自己容易受伤,还会波及到周围的工友。
松花江桥桁梁顶端距江面32米,有10层楼高,而列车通过的桥面距江面也有18米,在如此高的平台上,别说作业了,就是站在桥上,手扶栏杆向下望去,都会忍不住心跳加速、心悸异常。如果没有过人的胆识、坚强的意志、专业的训练,即使是完成简单的作业,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经过专业培训与实战锤炼的守桥人工长任宝恒,带头来到了桥顶桁梁上作业。在这上面,踩在冰霜覆盖的花纹钢板上,就像踩在冰面上一样光滑,要经过特殊处理,才能在上面站立起来。他们将安全绳牢牢的束在身上,另一头束在护栏上,小心翼翼的在桥顶上前行,不时低头检查桁梁上螺栓、漆面、钢梁等设备的状态,发现螺栓松动、弯折立即修复,发现漆面脱落当场记录位置。
“董中品,我来换你!”班长李守印来到工友董中品身边,扶起刚刚完成一处塔架加固作业。董中品揉了揉已经充血泛红的眼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时,李守印已经干脆利落的躺在了冰冷狭窄的步行板上。在这有限的作业空间里,他缓缓的将半个身子从步行板孔中伸向江面,将手伸入步行板下面的塔架底部,用螺栓和螺母锁紧两个相邻钢架,使其坚固,进而承受住列车巨大的冲击力。这个姿势保持2分钟左右,人的大脑就会充血眩晕,天窗时间6小时,他们交替进行作业,况且有时就这样在半空中悬挂长达近3个小时。
“陶赖昭驻站防护员,我是作业一组负责人任宝恒,作业一组已完成松花江桥维修作业,人员料具全部下道,可以开通线路。”
望着旅客列车呼啸而过,松花江上守桥人就这样用他们的实际行动,默默的为春运坦途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文/ 郭香玉 李季春 摄/曲喜兵 周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