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一份激动和崇敬的心情,一口气读完了仙风君的《世纪母亲》,久久不忍释卷。
此前,曾听他饱含深情地同我讲起母亲的生平经历,也拜读过他发表的关于母亲的短篇。此书出版后,他又第一时间赠予我,让我有幸领略“世纪母亲”平凡而又传奇的一生。
开启书页,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朴实无华、清新自然的文字;细细品读,印入脑海的是一个个代入感极强、鲜活生动的场景、片段。每一个字句、每一帧画面,他对母亲的深厚情感自然而然地流诸笔端……
母亲、母爱,是文学、艺术作品的重要题材和灵感源泉,古往今来,卷帙浩繁、不胜枚举。在文学作品中塑造“母亲”形象绝非易事,很可能在人物设定、性格刻画、事件排布、冲突呈现上陷入窠臼、落入俗套。而本书作者以新颖的视角、传奇的经历和独特的讲述方式,将一位普通女性的个人命运与家国百年艰辛发展史交织融合,将平凡故事放诸于中华民族历经屈辱、苦难辉煌的宏大历史背景中,以小见大,见微知著,用“母亲”平凡多舛却又孜孜以求、不断追寻的一生,折射中华民族、中国社会百年发展轨迹,结构浑然一体,行文毫无造作,成就了这“赤子献给母亲的深情告白”“中国女性普通而不平凡的世纪史诗”。
在人物塑造上,《世纪母亲》也有别于传统母亲形象。书中的“母亲”既有传统女性的柔美善良,又有不让须眉的巾帼气概;既有追求信仰、深明大义的品格胸襟,又有临危不乱、勇于斗争的睿智果敢。这些特质在塑造不同阶段“母亲”角色时各有侧重,又巧妙地形成了一种平衡。在这种平衡下,人物个性与形象相得益彰,更为立体化和圆融丰满。
这表现出作者将已经封存沉寂的生活记忆化作鲜活灵动、真实感人艺术形象的文字掌控力与表现力,也体现出他对挖掘、再现重大历史题材的敏锐与热忱。
“母亲”出生在旧社会小乡村的佃农家庭,是一个生长在社会最底层的普通女性。
在战乱频仍、暗无天日的旧时代,她凭借着个人的勇敢和智慧,与凶悍的胡匪、狡诈的伪军巧妙周旋、据理抗争,不仅保全了家人的性命,顽强地生存下来,还尽己所能帮助周边的贫苦乡邻。
偶然的机会,使她接受到“神秘女客”进步思想的“启蒙”和熏陶,她找到了追寻和效仿的榜样。不识字的她能够想出以画图片传递信息的主意,机警地提示“帮共产党做事的一家人”免遭胡匪“灭门”;以柔弱女子之躯,深夜间在敌战区往返奔走40余里,为鲁南八路军传递重要情报。
进入新社会,她识大体、明大义,全力支持丈夫做会计为集体服务,忍受无理刁难,据理舌战群丑,机智化解矛盾。她以朴实博大的母爱、吃苦耐劳的精神,扶老携雏,守护家庭,克服百般困难,支持子女接受教育,即便在那个“倒燃灯”时代也没有让子女荒废学业,为国家培养了栋梁之才。
她会将最浅白的语言、最朴素的道理,用自己的或言或行,引导子女们“多做好事、善事”,因为那样“心胸就会变大”“就会感觉愉快,生活得有滋味”。
这里的“母亲”是具象的,也是抽象的。她代表着在家国苦难中磨砺出神圣光辉的那一代优秀女性,她们身上具有同样的特质——坚忍、智慧、勇敢、执著、包容、担当、明理感恩、襟怀博大……
“母亲”曾身处命运泥淖,却始终风姿挺拔,对真善美最质朴的追求和身体力行,正是“敬天、爱人、忘我、利他”的高贵品行与精神写照。书中赞颂的“母亲力量”,正是中华民族几千年屹立不倒的坚韧精神的缩影。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以德,昊天罔极!”(见《诗经·小雅》之《蓼莪》,大意是:爹爹生下我,妈妈喂养我。你们护我疼爱我,养我长大培育我,想我而不愿离开我,出入家门怀抱我。想报爹妈大恩德,老天降祸难预测!)我也有一位同样平凡而伟大的“母亲”。作为子女、作为同时代的人,我能够深切体会到作者对母亲深深的眷念之情。母亲的生养、哺育、带教之恩,永远无法报答。感谢作者勤耕细作,把母亲的故事一点一滴凝练、汇聚起来,让我们对这无边大爱有了更为深沉的理解和回味,进而探寻中华民族生生不息、薪火相传、走向复兴的精神之根与活力之源!
作者是我在国防科技大学学习时的班长。他早年作为军旅记者、作家,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解放军报》《求是》杂志发表了大批有重要影响的新闻和报告文学作品。担任部队高级领导后,仍笔耕不辍。平常接触中,他总以儒雅、谦逊、诚恳、睿智示人,有如春风拂面;一待深入交流,又能真切感受到他作为军人、知识分子的责任感、热血担当和家国情怀。我想,这些品质应归功于“母亲”,是家风传承的最好佐证,是军旅生涯中党的培养教育的结果!
诚愿仙风君以《世纪母亲》为新的起点,创作出更多优秀作品,以诲后人!(车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