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晗敏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至今已两月有余,虽然疫情在国内已得到一定控制,生产生活逐步恢复正常,但国际防控形势却依旧严峻。疫情的发生对人类的生存、社会的发展带来了挑战,与其抗争是人类唯一的选择。文学作为作家笔下的武器,自然而然应在特殊时期投注出文学的力量。文学作品中相关的“灾难书写”,在记录历史的同时,努力勾连着人类命运与社会变化的密切关系,在当下甚至未来,让这些文字始终提醒我们保持冷静的审视和思考。
文学创作中,“灾难”作为一个主题,时常以“恐惧”“悲惨”等关键词以痛感直击人心。古有《楚辞》的《招魂》篇中描写恶劣气候给人们带来的威胁;当代文学作品中,从《唐山大地震》《温故1942》到《花冠病毒》《白雪乌鸦》等书都写了灾难发生时的情态;诸如《霍乱时期的爱情》《鼠疫》等外国文学作品同样为读者展现着灾害境遇下的人性百态。古今中外的作品中,无论是虚构或是非虚构的灾难书写,它的目的并不是无限放大灾难带给人类和社会历史的影响,在惨痛的天灾人祸背后,是人性在危难时刻闪现出的善良、个体对生的渴望、人类对生命的敬畏。那些依据真实灾害所进行的文学创作,从文化记忆的角度见证了历史,它可以在任何时候带领人们“重返现场”,在重温彼时的“无助”与“绝望”后,痛定思痛,更加珍视生命的宝贵,警惕悲剧重演。然而,文学作品又不同于历史档案,也有别于真实影像资料,它不是冰冷的文字数据,作家在塑造人物形象、建构人物关系时,赋予了不同角色人性善恶及生命的温度,这些都是能够透过字里行间传至人心深处的。因此,我们可以称灾难文学具备记录历史的功能,但它的作用绝不局限于此。
在这次疫情中,不少文学工作者和普通民众都创作了和疫情相关的文学作品,其中以诗歌体裁较为多见。例如:陈先义的《致敬钟南山》、黄亚洲的《今夜,让我的心,跟随你们去武汉》等,人们纷纷用文学抒发自己特殊时刻的心灵感受,这些“为事而作”的作品反映了社会现实,歌颂了抗疫战线的感人事迹,表达了对医务工作者的敬意。很多优秀作品在新媒体平台上得到广泛传播的事实证明,这样的作品在一定程度上抚慰了心灵,让人们的精神不再只是沉浸在恐慌与悲伤之中,让一线医务工作者在极端高压的工作之下感到欣慰,作品流露出的真情实感以感动与悲悯引起大家的共鸣,从而凝聚人心。我想,这是疫情文学区别于其他文学作品,具有现实意义的特殊功用。
文学作品中的灾难书写,虽与各种灾难相关,但相信作者的创作目的绝不是为了记录灾难或渲染灾难,而是透过灾难来刻画个体的心路历程、精神状态,继而表现出敬畏生命这一严肃主题。文学可以真实再现灾难来临那一刻的恐惧与痛苦,可以直言诱发天灾人祸的种种因素;可以展现人类作为个体在与灾难抗争时的伟大;可以透过灾难重新定义人类存在的普遍意义,探索人性真实的一面。字里行间,读者会重新思考爱是什么、坚持为何、自我救赎的意义以及相互扶持的力量,我想这是这类作品最宝贵的价值所在。它不仅蕴含复杂情感,更应该具备深刻旨意。“伤痕”的背后,是如何平复的问题,心理的创面与精神的裂隙需要温暖的情怀去抚慰。从不同角度运用不同的文字语言去探讨人类与灾难的关系,才能使作品昭示出除了文学本身之外的社会意义。(马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