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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迷案》(侦探小说 连载二) 发布时间:2017-08-25 来源:中华风采

 

现场位于溪源镇西国道的的一个桥涵里,桥涵上面是公路,两边是树带和草丛,树带两边是青纱杖。死者大约二十四五岁,身高在一米七二左右,他穿着一件灰色半截袖上衣,下穿牛仔裤,脚穿黑色凉鞋,里边是灰色尼龙丝袜。法医在检验着尸体,死者前胸部中了七刀,死亡死间是在昨夜十一点左右。

经搜查死者的衣裤口袋,没有发现他身上带有任何物品和身份证明。

“有人认识死者吗?”陈汉雄到现场后询问先赶到这里的派出所民警。

“我们已访问了一些路人,还没有认识。”溪源镇派出所民警小苏说。

陈汉雄仔细地观察着死者和现场,然后说:“看来死者是在附近被杀死的,后移尸到这里。江涛、白雪,我们分头在四周进行搜查。”

随之,陈汉雄带领江涛、白雪等侦察员在现场四周认真地搜索。

“队长,你看这边有血迹!”江涛在叫着陈汉雄。

在北面的一片玉米地头上的草丛中,有多处滴落血迹和淤血。

陈汉雄蹲在地上仔细地观看这些血迹:“这个人是在这里被人用刀扎死的,从这种伤口上看,作案人极大可能是一人。死者身材矮小,杀人者有可能要比他强壮的多。他是与死者并行在玉米地头,凶手乘其不备,突然掏出刀来刺了死者前胸多刀致他死亡,然后凶手将尸体抱进涵洞。但,还有一种可能,有人帮他将尸体抬到这个涵洞内的。死者为什么到这里来呢?也许是坐车路过此地,到这里来大便,如果是小便在路边即可了。我们四外搜寻一下,看能否发现凶器或其他物证。”

江涛带领几名派出所民警在四周查找,技术员拍照后提取血样,但没有找到其他物证和凶器。

“陈队长,我们沿公路对东西一些住户进行了走访,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就在这时,先到现场后便进行走访的派出所所长郑子秋和两名民警来到陈汉雄面前。

“子秋,你看这起案件象是什么性质?”陈汉雄问。

“象是仇杀,但也不排除抢劫杀人的可能。死者衣兜虽然没有任何物品,也有可能被凶手早已翻过将里面的物品拿走了。”郑子秋说。

陈汉雄点点头,然后说:“我们对沿线的路边还要加强走访,现在的关健,必须尽快查清死者的真实身份。”

“我已通知镇上街道主任和各村治保主任尽快到现场这来,也许通过辨认,很快就会查明死者身份。”郑子秋说。

死者的尸体早已被人抬出涵洞,停放在涵洞边上的草地上。附近一些村民相继到这里围观,几名警察在外围保护着现场。民警也在问这些村民,是否有人认识死者,但大家都摇着头。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汉赶着十几头牛经过现场,见涵洞边的草地上围着一些人,又见有一些警察,便好奇地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得知是杀人了。他也挤过人群向草地上看了看。

“这小子好象双河镇老胡家的小子。”放牛老汉自然自语说道。

但这句话还是被在现场中的白雪听到。

“大叔,你等一下。”白雪叫住了放牛老汉。

“什么事呀?”老汉望着面前的女警官,有些紧张地问着。

“你认识死者?”白雪温和地问。

“我看他象双河镇白山村老胡家的小子,叫什么宝子。因他父亲和我很熟,他父亲叫胡益昌,是个兽医,去年我家有两头牛生病就是找他治好的。我多次去过他家,所以认识了这个小子。”老汉说。

“你能认准?”

“我看象。”

“大叔您贵姓?”

“我姓钟,叫钟长庆,家就在这下边的钟家店。”

当即,白雪将此情况向陈汉雄作了汇报。

陈汉雄也为对这位放牛老人简单地询问。

“大叔,你知道这个小宝和你们这的谁有来往吗?”

“没发现,我都没见他到我们这来过。”

陈汉雄决定带着江涛、白雪立即去双河镇白山村。因此地离这个现场仅三十多华里。

路上,陈汉雄给双河镇派出所所长刘炳南打了电话,他在白山村口等着陈汉雄他们。在刘炳南的陪同下,陈汉雄他们来到白山村。经查,胡益昌的儿子叫胡玉宝,今年二十五岁,还没有处对象。此时,他果真没有在家中,家中现有父母,还有个姐姐前几年已成婚嫁到了吉林一个农村。胡玉宝前几天从家走时的衣着与死者一致,拿出胡玉宝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与死者也基本相似象。

据胡玉宝的父母说,胡玉宝在前五天去了小城打工,但是否找到了打工的地方,至今也没给家中来一个电话。

“胡玉宝有手机吗?”陈汉雄问。

“没有。”胡益昌说。

“他去小城是和谁走的?穿什么衣服,带着什么?”

“就是自己。他穿灰色半截袖上衣,下穿牛仔裤。背个浅棕色的背包,内有些洗漱用品,还从家中带走一百四十元钱。”

“他在小城有认识人吗?”

“有一个朋友,叫什么我不知道,前两年他在小城打过工,通过打工认识的。去年,这个朋友带他到平城打了一段工,这个人就是小城人。今年春天我家小宝又曾到平城呆过一个多月,也是找的他这个朋友。”

“他在小城什么地方打工?”

“我听他说,前年他在一个建筑工地,每月赚八百元,干了一夏,去年在平城也是在一个建筑工地干了一夏。今年春天是在小城的一个工地。”

“你知道你儿子怎样与他的朋友联系吗?”

“好象打电话,但这个人的电话号在我儿子的衣兜的一个小本上记着,那个本子也叫他带走了。”

“他在哪打电话?”

“有时在村部,有时也许是找有电话的人家。”

“他的那个朋友到你家来过吗?”

“没有,我们没有见过面。怎么,你们来到我家,是不是我的儿子在外惹祸了?”胡玉宝的父亲惊恐地望着陈汉雄。

陈汉雄本想告诉他溪源镇发现的男尸有可能是他儿子,但为了慎重起见,话到嘴边上还是停住了。想了想他问道:“你儿子有仇人吗?”

“这怎么说呢?只是有一人他得罪过,并扬言要杀了他。”白益昌说。

“这是怎么回事?”

“他在溪源镇内西街原还有一个朋友,叫冯志安,人称冯老三。前年春天,小宝坐火车去小城小工,在火车上遇到了冯老三,他是往小城倒动山蘑的。几次相遇,他们成了朋友。后来,冯志安也到小城打工,他有一位亲属在小城开歌舞厅,他是为歌舞厅打更。有一次他们在城内相遇,冯老三还请小宝吃的饭。但这个人品质不好,我看就是个社会无赖。有钱就造净,赌博,没钱到处错和骗。后来,在舞厅打更他的亲属都不用他了。不久,他在小城一家游乐场看游泳池,但有了钱仍然去赌博。前年秋天向我儿子借了八百元钱,但一年多了,无论怎么要,就是不还,还动了手,我儿子体力有些单薄,根本打不过他,被他打伤。我儿子一气之下,连夜找到小城他的那个朋友,在小城一个酒店附近,打了刚酒从酒店出来的冯老三,冯老三跪地求饶。但第二天,冯老三住进院医,非让我们给他两千多元医药费,否则就报官。为不牵扯小宝的朋友,我给他送去两千元钱,但冯老三还说,这事不算完,将来一定要杀了我家小宝。至去年至今,他俩再也没有来往,据小宝说这一年多也没有见到冯老三。有人说他因盗窃被公安抓起来了,有人说他在小城打工呢。”

从胡益昌描述的冯志安家所在地,距死者现场大约三华里,这次如果真是胡玉宝被害,凶手能否就是冯志安呢?但陈汉雄还是冷静下来,他要对此案深入调查。

陈汉雄点点头后道:“你的儿子还与谁有仇?”

“别人没有了。他在村中一直是很本份,天生胆小,不会干错事。只是那次那个冯老三太欺负人了。”

如果死者真是胡小宝,他的死有可能与冯老三有关,陈汉雄掏出手机。决定在没有完全认定死者身份前,立即将此情况通报给溪源镇派出所所长郑子秋,让他想办法先监控冯志安。一听说是涉嫌冯志安,郑子秋从电话中说,他们了解这个人,半年前此人因盗窃案别人家几只羊被拘留过。郑子秋决定现在就去冯家控制他。

时间紧迫,白山村有些情况也要调查,胡玉宝的那个朋友也要找到。陈汉雄决定将办案人员分成几组同时工作。

死者真是胡小宝吗?陈汉雄决定还是让江涛带着胡益昌去现场进一步辨认死者。回身他对江涛说:“江涛,你带胡兽医现在就去现场。我们在村中走访。”

“警察同志,是不是我的儿子出事了?”胡玉宝的母亲急切地问着陈汉雄。

“让你的丈夫协助我们调查一件事,你不必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陈汉雄安慰着她说。

在江涛陪同下,胡益昌很快来到现场,经辨认尸体,死者就是他的儿子胡玉宝。

面对倒在草地上的儿子,胡益昌扑在儿子的尸体上放声痛哭起来:“小宝,你死的冤呀,你死的冤呀!”

江涛和几位民警拽起他,并劝着他。

“警官同志,我看就是冯老三杀了我儿子!”胡益昌说。

江涛让他冷静,他们正在对冯老三进行调查。

冯志安今年已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原有老婆和孩子,曾是溪源镇水暖厂工人,因偷盗被工厂开除,后来靠倒动山货和到小城打工也赚了不少钱。那一段,他家的日子过的倒也富裕。可近几年,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家底都输光了,老婆也离婚,孩子被老婆带走了,现是一个人。每年到城内打一段工赚些钱,但他仍不务正业,还是赌博,也逛女人。今年以来,又干起了偷盗的事。当郑子秋和两名派出所民警来到冯家,这是一个不太大的院落,院内有两间平房,但房门紧锁。看来,冯老三没在家。

郑子秋来到邻居调查,邻居的老大娘说,冯老三这一段经常天黑骑着他的那台红色摩托车出去,深夜回来,有时一夜也不回来,干什么不知道,但一定是不干正经事,因冯老三腰中常别一把尖刀。昨天下午,有一个背着浅棕色背包,穿灰色半截袖上衣,个不太高的瘦男子找过他,那人在他家呆到天黑,他便用他的摩托车驮这个出去了,至今也没有回来。但那个人是哪的,她不认识。

“穿灰半截袖的瘦男子,背个浅棕色背包,这人能否就是被害的胡玉宝?如果是这样,极大可能是冯老三杀了胡玉宝。”郑子秋即给陈汉雄打了手机,陈汉雄让他们一边派人对冯老三的家进行监控,一边想办法找到冯老三的下落,他在白山村现已查到了胡玉宝在小城的那个朋友的名,安排完此事后,他带白雪,并转告江涛都投入到抓捕冯老三的行动中。

在江涛走和冯益昌走后,陈汉雄和白雪、刘炳南等对胡玉宝的情况又作了深入调查。胡小宝家中经济条件一般,初中毕业后他一直在家务农,近三年每年夏天都外出到城内去打工,秋天时回家就在家呆到春天。今年春天本是到小城去与人打工,但不小心在搬石头砸了脚,在家歇了一个多月,便又想到去小城打工。没有发现他有过违法的事,只是前年与溪源镇的冯老三有过矛盾。胡益昌,多年一直从事兽医,为乡民们做了很多好事,也是从没与人结过仇,因其父的原因导致儿子被杀的可能性也不大。陈汉雄查到了胡玉宝朋友的名,是通过村中一位经常与胡玉宝在一起的小青年田乐乐那里了解到的,他听胡玉宝说过,胡玉宝在小城这个朋友有可能是一个建筑工地管事的,很讲义气,人称“鹏哥”。陈汉雄认为“鹏”字不是姓,而应是胡玉宝那个朋友的名,或是名中的最后一个字,也许叫什张鹏、李鹏,也可能叫张大鹏或李大鹏。他当即给在小城的刑警重案队队员张英、柳云青打了电话,让他们在一些建筑工地调查是否有一个叫什么鹏的人与双河镇白山村的胡玉宝有联系。

当陈汉雄回到溪源镇与江涛他们汇合,已是中午,但冯老三仍没有回家,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在溪源派出所,听了郑子秋的汇报,陈汉雄对胡玉宝的案件又作了进一步分析:“按胡益昌说的,胡玉宝与冯老三有仇,他们一年多没见面,他本是去小城打工的,怎么会到溪源镇的冯家呢?按常规这是不可能的。但冯的邻居说的那个人与胡玉宝倒是很象?如果真是他,能不能去找冯老三索要前年冯欠他的八百元钱?”

“现在看,有这种可能。他们话不投机,冯以什么名义将他引到镇西的路上杀害了。然后拿来走了他的物品。”郑子秋说。

“那么,胡玉宝是否去了小城,为什么会在溪源镇出现,现在看是个谜,为了尽快破解这个谜,现在只有找到冯老三。”陈汉雄站起身,边吸烟边说着。

“这个冯老三,一定能干出杀人越货的事。但他也够鬼道的。前些日子他偷羊,证据充分。要是我们查不到证据,他死他也不会承认,这个人还挺球呢。”郑子秋说。

“我看,为了尽快抓到冯老三,我们那边进行监控制,还要派一些力量,对冯老三经常去的地方进行排查,还有调查他经常接触的人员。现在是越忙事越多。小城还有一起绑架案,这个时候,绑匪也不打电话了。”陈汉雄还在想着小城的绑架案。

“队长,绑架刘小贺的几名绑匪都是在深夜游荡到各处用公用电话打电话,胡玉宝的案件能否与这起绑架案有关?”白雪突然想到。

“能有这种可能吗?我看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江涛感到有些惊讶。

“今天刘小贺已被绑架第四天了,昨夜没给刘汉东打电话,我分析今夜绑匪一定要打电话了。”陈汉雄说。

“这边搞杀人案,那边的绑架案怎么办?”江涛问。

“我们都要管。也许张英那边会发现什么。”

就在这时,郑子秋的手机响了,是监控冯老三家的民警打来的,说冯老三骑摩托车回家了,但没等进院,似乎感到不对,调过摩托车头向镇东奔来了,他们开着一台白色夏利出租车正在后边追。

“快,我们现在都去追捕冯老三!”陈汉雄命令。

按着监控民警说的方向,陈汉雄和江涛、白雪乘一辆警车,郑子秋和两名民警乘一辆警车分别向镇东驶去。在镇东一个叉道上,他们竟然迎上了冯老三。

“我们是警察!冯志安,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赶快下车,接受调查,反抗是徒劳的!”陈汉雄用车中的话筒在喊话。

但冯老三停下摩托车后,跳下车,飞身跳入邻近的一家院落,向院内逃去。陈汉雄、江涛、白雪、郑子秋随即都跳下车,分别向院内追去。跑在最前面的是江涛和郑子秋。

冯老三虽然已近四十岁的人了,但身体很敏捷,冲过一个院落,又跳到另一家的院内。

“站住,再不站住我们开枪了!”江涛和郑子秋紧随后边,并叫喊着。但冯老三仿佛是没有听见,仍在拼命的跑,又跳过一家院落。

江涛向天鸣枪,冯老三在一家院墙内楞了一下,拐过来向另一方向逃。但前面有两名民警,那正是先前追捕他和监控他的民警。冯老三一见,又调头向北边跑,跳出一个院落,冲过横道,前面是一片正在建起六节高楼没有峻工的建筑工地。冲进楼内,冯老三不见了。

“包围这所楼,我们分头寻找,注意安全。”陈汉雄指挥着抓捕。

江涛、白雪、郑子秋等民警分头在一个个楼口和空房中搜索,一些建筑工人也将此楼从外边围住。就在江涛、白雪走入第三楼口一楼时,突然从那里堆着的水泥袋上跳下一个人,将江扑倒,原来是冯老三。冯老三手持尖刀就要对江涛后胸刺来,白雪飞身跳起,一脚将这个人踹倒。冯老三迅速地爬起来,持刀又向白雪刺来,江涛起身一脚,又将他蹦向墙角。冯老三持刀还进行疯狂地反抗,但他哪是江涛的对手,只是几下子,江涛便夺下他手中的尖刀,将他的胳膊背过来。这时郑子秋也冲了过来,他和白雪一起为冯老三铐上手铐。

在溪源派出所,陈汉雄、江涛、白雪、郑子秋对冯老三进行讯问。然而审讯结果去叫陈汉雄他们又坠入迷茫的云雾之中。

据冯老三交待,他没有杀人,这一年多他连胡玉宝的面也没有见过。他是与胡玉宝有仇,但他虽然挨了胡玉宝的朋友一顿打,但却赖去他家两千八百多元,也就算占了便宜。说是要杀他,那仅是吓唬他。致于胡玉宝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姓什么,他至今也不知道。因是黑天挨打,那天他又喝了不少酒。所以,就连他的朋友长的什么样他也没有看清,算白挨了一顿糊涂打。关于溪源镇西的杀人案,他根本就不知道。问其昨天他家来的人及他的行踪,他说。昨天晚上到他家的是平城辖区跃进乡丁家村的朋友王占权,他穿的正是一件灰色半截袖上衣,因到溪源来买秋菜籽,便背个棕色背包。这个王占权除了赌博,也偷盗抢劫什么都干。昨天晚上,他俩在冯家喝了点酒,想到这几天赌博输了,冯和王研究到平城郊区附近一个村中去偷牛,但又怕目标大,牛又不好卖。于是,他俩决定抢一家个体珍所,王占权曾去过这家珍所,听人说这家珍所很有钱。于是,夜里他俩骑摩托车到平城郊外,深夜十一点,以看病为由,叫开珍所门,持刀扎伤这家的夫妇,抢走珍所两千三百多元现款。作案时间是昨夜十一点正。这夜,俩人都没敢回家,而是躲到平城一家昼夜开着的洗浴中心去住了一夜。上午,他们在平城逛了一上午,中午在一家小饭店喝了点酒,便骑摩托车回家了,快到家时,发现距他家不远处有一辆白色夏利车,误认为警车,所以才逃跑的。

冯老三说的是否属实,当即陈汉雄给平城打了电话,平城警方正在侦破昨夜那家珍所的案件,现场所和作案时间和冯老三说的一致。随即,平城警方抓获王占权,他说的也和冯老三一致。由此看,昨夜十一点胡玉宝在溪源镇被杀,冯老三和王占权正在那家珍所抢劫,此地距溪源镇七十多华里,他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内在不同地点同时作案,看来,冯老三没有作案时间,胡玉宝的死真的与他无关。

不是冯老三杀的胡玉宝,还会有谁呢?

平城警方来到溪源镇接走冯老三已是深夜。陈汉雄身在溪源镇派出所,他难已入睡,一支烟接一支烟的吸着。他曾给刑警大队打电话,那起绑架案仍是没有信息。他又给张英打手机,张英说他们查遍小城所有的建筑工地,没有查到叫“鹏哥”的人。

放下电话,陈汉雄感到心中无比的沉闷。看来,“鹏哥”还是个谜?

 

 

贺贺被绑架第四天了,刘汉东在家等了一天。昨夜绑匪没来过电话,而今天直到傍晚,绑匪仍然没有给刘汉东打了电话。

“老刘呀,我们的孙子是不是被绑匪杀死了。我的宝贝孙子,这伙缺大德,没人性的东西。”刘汉东的老伴一边痛哭着一边在叫骂着。

刘汉东坐在沙发上,只是一只只的吸着烟,低着头,没有言语。

“刘叔,刘婶,你们吃点东西吧?”小保姆许娜娜一直在他们的身边。

见二位老人不知声,许娜娜也哭了,她倒是个农村女孩儿。

“孩子,不要哭,刘叔不怨你。这也许是天数,是命中注定的事。是祸是福都有个定数。”刘汉东掐灭手中的烟,将烟头放在茶几的烟灰缸中,站起身后又说:“小娜呀,给刘叔刘婶热点饭,咱们也不能饿死了呀。”

电话铃响了,刘汉东急切地接过电话,原来是富原酒店老板、刘汉东的好朋友周富原打来的电话,他询问贺贺是否有消息。

“没有消息,没有任何消息了。”刘汉东控制着情绪,但老泪还是从眼圈中流了出来。

“大哥,别难过,我想贺贺不会出事的,还是等等吧。”周富原在劝刘汉东。

“难得周老弟的关心,我谢谢了。”刘汉东放下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刘汉东家客厅中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这次是酒店小红打来的,她也在询问贺贺的情况,并告之今天全天酒店仍然是没有客人。

“小红呀,酒店你替刘叔支撑着吧,有就有人,没人也不要在意。”刘汉东放下了电话,又痴呆地坐在沙发上。

一夜又过去了,绑匪也没给刘汉东打过来一个电话。刘汉东心急如焚,贺贺现在能还不能在人世,他简直不敢再想了。

天渐渐地亮了,陈汉雄给刘汉东打了一个电话,询问绑匪是否给刘家送过什么信或打过来电话,刘汉东告诉他都没有。陈汉雄虽在在搞那起杀人案,但心中一直没有放下这起绑架案。他告诉刘汉东关掉手机,这样刘家的电话就会被监控,但他一旦忘了关手机,绑匪真的给刘汉东打过来电话,陈汉雄他们是不好发现的。

自从接手刘小贺的绑架案后,陈汉雄一直在对此案进行分析着,他认为绑架刘小贺的人中必然有刘汉东的熟人,但这个熟人是谁,因刘汉东认识的人太多了,一时还无法确定。他也想到小保姆许娜娜,但经过思考和许娜娜自身的情况,她认为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儿是做不出这种事的。在白山村得知胡玉宝和一个叫什么“鹏哥”的人来一种特别关系,胡玉宝的死能不能与这个“鹏哥”有关?绑架刘小贺的人最初往刘家打电话就是在双河镇,这次胡玉宝被害也是在双河镇。他的家人说他已外出多日在小城打工,他是否到了小城,为什么在溪源镇被害,此地距双河镇仅几十华里,距平城也很近,而距小城要有一百三十华多里。这起案件能否与刘小贺的绑架案有关,陈汉雄决定还是要在小城内找到那个“鹏哥”。

一早,他们撤出双河镇,回到了小城。然而,张英他们昨天在几个派出所发动一些民警,通过电脑调集户卡查了快一夜,查出全镇带“鹏”字名的几百人,根据年龄和性别、工作情况等条件筛选,最后确定五十三个重点排查对象。当陈汉雄他们赶回小城时,仅睡了四个多小时觉的张英立即将查得的情况向陈汉雄汇报。陈汉雄决定分成几组对这五十多人逐人排查。

上午九点多,张英和白雪在南区查的一个叫马云鹏的年青人引起了陈汉雄的注意。

马云鹏,今年二十七岁,家住南区河北路七十号小区,无职业,七年前曾因持刀伤人被判三年徒刑。他家中现在一个母亲,原是小城电力开关厂工人,前几年下岗了。他刑满释放后,一直在各处打工,前年和大前年都在小城一些建筑工地打工,去年曾在平城一个建筑工地打工,但在平城哪里打工,还没有人知道。今年以来,他在小城一个商场当勤杂工。经过寻找,陈汉雄和张英、白雪找到了马云鹏前年在小城打工时的工程队的一个小工头。据他说,马云鹏在小城南区一个宾馆建筑工地打工了,到这个工地来干活的是有一个叫胡玉宝的人,他是马云鹏介绍来的。胡玉宝和马云鹏的关系很好,他们也经常在一起。听人说去年马云鹏和这个胡玉宝去平城打工了,但具体在哪个工地不清楚。今年春天,这个工程队在北区为一个工厂修围墙,马云鹏又曾带着这个胡玉宝找过这个小工头,但这次只有胡玉宝自己在这个工地干活,而马云鹏说在哪个商场帮忙,并没有在这个工地干。胡玉宝在搬石头时砸伤了脚,只干了一个月便回家了,以后再也没来过。

“你说的马云鹏有什么特征?”陈汉雄问那个工头。

“他没什么特征,但身体挺棒。对了,他左胳膊上纹了一只虎。”工头说。

“这正是我们要找的什么‘鹏哥’”。陈汉雄认定此人就是胡玉宝说的他在小城的朋友。

“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个人?”白雪问。

“是的,现在就去。”陈汉雄决定着。

但他们来到马云鹏家,只有他母亲在家。他母亲说马云鹏已五天没在家了。那天上午他早晨出去说是去商场干活,晚上便给家中打了电话,说他们的商场要到关内去进货,他跟着去,得一个星期左右回来。

“他在哪个商场干活?”陈汉雄问。

“在广祥商场。”

“他平素都经常和谁在一起?”

“他没和谁在一起,只有站前的个体出租车司机沈雨田偶尔找过他,他们是朋友。沈雨田也蹲过大狱,他们是在那里认识的。”

“他们在一起干过什么?”

“没干过什么,有时在一起喝点酒,云鹏有时用车,给他打手机他就来。”

“双河镇有一个叫胡玉宝的小伙子来过你家吗?”

“你说那个叫小宝的,去年来过,这个孩很老实,父亲是兽医。前几天云鹏说他要来小城打工,但不知来了没有。”

“你没有见到他?”

“没有。”

“马云鹏有手机吗?”

“没有。”

走出马云鹏家,陈汉雄决定让江涛和柳云青到站前找沈雨田,他和张英、白雪到广祥商场去了解情况。

当他们来到广祥商场,从商场后勤经理那里了解到,一星期前,马云鹏因酒后故意损坏商场财物,已被商场开除了,这几天他根本就没到商场来过。至于他的去向,无人知道。但从商场后勤人员反映,这一段有一个出租车司机找过他,别的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

然而,江涛他们到站前调查沈雨田,认识他的司机说这几天一直没见到他来过站前,也许有人雇他的车到外地了,也许他在城内的活多了。沈雨田开的是一辆红色夏利车。

江涛他们来到北区沈雨田辖区派出所,查得沈雨田在七年前因抢劫犯罪被判五年徒刑,刑释后就在小城开出租车。他今年三十岁,家中有老婆孩子,老婆在市场是做小买卖的。据他老婆说,这几天他的活很多,昨晚上给人出车说是去沈阳,至今也没有回家呢。前几天也曾有两夜没有回家,说是去了长春。这两夜是五天前和前天夜里。在这之前,马云鹏曾用过他的车。昨天一早沈雨田回的家,在家休息了一天,晚上有人找他出车,他就走了,至于谁打的电话给谁出车,他妻子根本不知道。查得了沈雨田的手机号后,江涛试着打了他的手机,但这部手机关机。一个每天都需要开机揽活的司机怎会关机呢?这叫江涛有些疑惑。当即,江涛将此情况向陈汉雄作了汇报。

“五天前的一个夜里他没有回家,这正是刘贺贺被绑架的那夜。前天夜间他没有回家,这正是胡玉宝被杀的夜间。昨夜他又出去至今没回家,他能去哪呢?胡玉宝与小城马云鹏有联系,马又与沈是狱友加朋友。这么说,这三人有可能近期在一起了。如果是这样,小城的绑架案是不是他们所为呢?”陈汉雄在思虑。

“队长,胡玉宝从家中出来说到小城来打工,由此看是来到小城了?”江涛问。

“我看他是来小城了。是马云鹏唆使他参与一件犯罪,这就是他们三人共同绑架了刘小贺,而用的是沈雨田的车。他们将刘小贺隐藏在双河镇一带。前天夜间,也许他们在找某地的电话想给刘汉东打电话,途中走到溪源镇附近时,胡玉宝有些害怕或不想再参与这起绑架案,被他们杀死了。因忙于胡小宝的死,他们也有些害怕,故这两天没有给刘汉东打电话。如果不是他们杀了人,我想前天或昨天,绑匪一定会打电话了。因这种绑架,不可拖的时间过长。由此看,这起绑架案与他们的关。”陈汉雄又在运用他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