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郑 娜

　　8月11日晚，由方亚芬与许杰主演的现代越剧《祥林嫂》在北京梅兰芳大剧院上演。长达两个半小时的演出结束后，观众久久不愿离去，对演员的精彩表演报以长时间的掌声和欢呼，场面热烈。

　　《祥林嫂》是与《红楼梦》《梁祝》《西厢记》并列的上海越剧院四大经典之一，也是越剧男女合演的代表作之一。今年是上海越剧院男女合演60周年，此次《祥林嫂》晋京演出，显得格外有意义。

　　提到越剧，大多数人印象中都是莺莺燕燕、才子佳人，善于讲述缠绵悱恻的故事。越剧成熟期的“女子越剧”造就了人们对其柔美的印象。越剧也逐渐成为中国300多个地方剧种中唯一一个声腔、表演完全女性化的剧种。据报载，新中国成立前沪上女班多达36个，而男班则几乎销声匿迹。

　　越剧男女合演的艺术实践与探索是在新中国成立后才起步的，上海越剧院正是这一巨大突破的首倡者和践行者。早在1954年，上海越剧院老院长袁雪芬认为，男女合演打破了封建社会男女不能同台的陋俗，男女合演与女演男两种艺术形式都是剧种本身的需要，是相辅相成、相互补充的。1959年6月1日，上海越剧院成立男女合演的实验剧团，对越剧男女合演的现代戏和古装戏不断进行实验演出。

　　在这个由女人一统天下的剧种里，一群男演员以“实验”之名闯进了粉黛丛中，观众仿佛见到了“星外来客”，惊骇、讪笑、排斥。从筚路蓝缕到新时期崛起，面对“须眉”与“巾帼”共舞，真汉子与“女汉子”交集，男女合演60年，其间既有繁盛与辉煌，也有坎坷与曲折。上海越剧院一团是男女合演的主要团队，该团曾经面临男演员不足10人的窘迫。因为一些观众的排斥，很少有男学生愿意学习越剧，导致了越剧男演员的稀缺。

　　然而，纵观越剧百年历史，虽然以才子佳人题材和纯女子演绎风格独树一帜，但同时也受到很大的局限。男女合演不仅在艺术风格上刚柔并济、完美互补，更拓展了越剧剧目题材和表演的力度，给越剧带来了不一样的艺术表现力和舞台风貌。振兴和发展男女合演，已成为越剧传承与发展的重要课题。

　　近几年，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观念的开放，以及一些老艺术家在题材、声腔、表演等方面的不断研究与磨合，男女合演的违和感已经越来越小，变得越来越和谐，观众的接受度也随之增高。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男女合演留下了不少好作品，如《祥林嫂》《早春二月》《玉卿嫂》《家》等。相信只要继续探索和创新，男女合演的难题终将破解，为越剧的进一步发展“接前人未了之绪，开后人未启之端”。（郑 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