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 夫
故事发生在大荒世纪。
有一只狐狸成精后变成人形,取名叫李乙。它喜欢武术,觉得自己的文采也非常好。除了练武之外,还经常找机会吟诗作对附庸风雅。这日它去京城赶考武状元,路上遇到了一个赶考文状元的秀才张甲,二人言语投机,便结伴而行。
其实,张甲也是狐狸成精后变化的。它们两个互相之间都知道底细,但是谁也不说破。
赶往京城的路上。
张甲望见前面有座山,不由诗兴大发,张口说道:“远看石山大。”
李乙见张甲要做诗,自己也不能落后,一边朝前走一边思考,走到山下时忽然想出下句:“近看大石山。”
张甲又说:“好个石山大。”
李乙接着说:“果然大石山。”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竖起大拇指,互相夸奖对方。
“李兄,才思敏捷,才思敏捷,可比李白杜甫,可比李白杜甫呀!”
“张兄,才高八斗,才高八斗,可胜诗仙诗圣,可胜诗仙诗圣呀!”
二人你吹我我捧你,不则一日到了京城外。
张甲望着气势雄伟的城墙,感慨了一番之后说:“远看像把锯。”
李乙见张甲又要作诗,自己不能落后,马上吟出下句:“近看也像锯。”
张甲接说:“越看越像锯。”
李乙又吟出下句:“硬像一把锯。”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竖起大拇指,互相夸奖对方。
“李兄,才思敏捷,才思敏捷,可比李白杜甫,可比李白杜甫呀!”
“张兄,才高八斗,才高八斗,可胜诗仙诗圣,可胜诗仙诗圣呀!”
二人你吹我我捧你进城而去。
到了一家客栈,二人订好房间,走进一家比较大的酒楼,上了二楼靠窗坐下,要了几样好菜,两壶好酒,边吃便喝边向外看。
京城的大街十分繁华,此二人第一次来,自然处处觉得新奇。
忽然,张甲想起一件事:“哎呀,坏了!”
“什么坏了?”李乙惊奇不已。
“咱俩太有才了。”
“那有什么不好么?”
“你想想,有才的人都短寿啊!咱俩如此有才,万一死在京城,谁给咱俩收尸呀?”
“可我们……可我们,嗯——”
李乙提示张甲,意思是说“我们都是狐狸精变化的,怎能那么短命呢。”张甲当然明白李乙的意思,反过来提醒说:“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人。”
“哎呀,果然!”李乙也惊恐起来。不过它脑袋一转就想到了主意,“也好办。咱俩呀,先把棺材准备好。再给客栈一些银子,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你是说让客栈老板给咱俩收尸?好事好事。”
两人吃饱喝足就去了棺材店。正好棺材店里还有两口棺材。棺材店老板是个多嘴之人,见最后两口棺材也卖了出去,心中高兴,话也多起来。
“二位才子,怎么一次买两口棺材?给谁用啊?”
张甲回答:“我们两个用。”
老板一愣:“二位身体好好的,又这么年轻,忙什么准备棺材呀?”
“是这样……”
李乙就将它们进京干什么来了,还有一路作的诗都说了一遍,然后说:“像我们这么有才的人,都是短命鬼,只好事先准备了。”
老板听完摇摇头叹息一声说:“对不起,现在只能卖你们一口了。”
张甲一愣:“为什么?”
“为什么?”棺材店老板说,“就你俩做的诗,还叫有才?太丢人现眼。如果你们都能考上状元,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给我自己留一口……”
如果换做别人被棺材店老板如此奚落,肯定会找个地缝钻进去。稍微有点自尊心的人恐怕都承受不起。无奈,这二人本来就是畜牲,而且脸皮简直厚过城墙,居然毫无感觉,去另外一家棺材店又买了一口备用。
考试过后二人都中了。
张甲中了个文状元。李乙中了个武状元,并且都被封了官职。张甲做了糊涂县的县长,李乙做了马虎县的县长。这两个县城相邻。所以,他们两个经常聚在一起切磋经验。当然,他们切磋的不是做好官的经验,而且贪污受贿的经验。
他们做官不到三年,已经搜刮了上百万民脂民膏。每个人都娶了好几个老婆。但是,他们仍然不知收敛,还在想法设法巧立名目捞取好处,弄得地方上民不聊生。
这天,他们一起前往太阳湖游玩。
几年前,张甲前往京城赶考的路上,听人说山海关外常突额勒克有个叫太阳湖的地方不但风景秀丽,而且还有很多美丽传说,如不亲自前往游玩,都觉得这辈子虚度了。而且他们还要在游玩的时候切磋鱼肉老百姓的技巧。
太阳湖位于太阳山脚下。
阳光下,碧波荡漾的太阳湖熠熠生辉。太阳山上浓郁繁茂的松柏倒映于水中,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湖面上水鸟忽起忽落,一个个精灵般优美可爱。
微风徐徐,将山上的花香推送过来,弥漫在湖泊之上,连那一道道涟漪都陶醉了。偶尔的从对面宝刹传出的隆隆钟声,足以让人烦躁的心情顿时宁静下来。
这里的美景顿时把它二人吸引了,便要去湖中吟诗。于是,雇了一条游船。划船的是个农妇,肚子圆圆鼓鼓的至少怀孕六七个月。农妇也是多嘴的,忍不住和二人搭讪,问道:“二位先生是做官的还是经商的?”
张甲想了想,卖弄地以诗回作:
我的笔儿尖,
我的砚而圆,
文章三篇好,
中个文状元。
李乙听了不甘示弱,也以诗回答:
我的箭儿尖,
我的弓儿圆,
马上射三箭,
中个武状元。
农妇听它二人卖弄学问,有些生气,也吟诗一首:
我的脚儿尖,
我的肚儿圆,
一胎生二子,
文武俩状元。
这二人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然后一起说:“大姐真是好才学。如果允许女子进京参加科举考试,大姐肯定是个女状元。只是不知大姐仙乡何处?”
“什么仙乡神乡的。我家住在一个山沟沟里。”女子将手向太阳湖前面一指,“不远,就是那个山沟沟,名叫除妖沟。”
“除妖沟?”二人都是一愣,继而向女子作揖不止。
“大姐,我们错了。今后,我们不敢再搜刮民脂民膏了……”
原来,他们听说过除妖沟里的人个个都会法术,专门除妖降怪,为老百姓做好事。
“哼,畜牲的话怎么能信!”农妇早已停下双桨,手中多了一把除妖剑。只见她剑尖指向两只狐狸精,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剑尖喷出一道火光,冲向李乙和张甲,顿时将它们烧成灰烬。